盛开:第十届新概念获奖者作文范本(B) 叫私奔我要全文

2024-05-11 11:29

1. 盛开:第十届新概念获奖者作文范本(B) 叫私奔我要全文

  私奔

  演唱:弦子

  像朵盛开的花
  在午夜坚定地绽放
  准备要出发
  我的心都交给他
  放弃所有只为了他
  不再有牵挂
  我和他私奔海角天涯
  我们的爱多完美无瑕
  就算生命到此就停下也不害怕
  我和他私奔海角天涯
  不去理会众人的评价
  自由的灵魂不再背叛也不继续挣扎

  大雨安静地下
  淹没我们所有的对话
  不需要对话
  风吹乱我的头发
  挥霍是青春的代价
  我就是要他
  我和他私奔海角天涯
  我们的爱多完美无瑕
  就算生命到此就停下也不害怕
  我和他私奔海角天涯
  不去理会众人的评价
  自由的灵魂不再背叛也不继续
  我和他私奔海角天涯 我们的爱多完美无瑕
  就算生命到此就停下也不害怕
  虚构一个完美的说法 从今以后在人间蒸发
  完成我们对爱的坚持多么无价 无瑕


  一 夜行火车

  深夜,火车停在某个不知名的小镇。正对着我那节车厢的是个不伦不类的高台,被一些破瓦房包围着,在月光的投照下象个废弃的戏台。一根细直的电线杆无比凄凉地立在台子中央,在夜风中抖抖嗦嗦。这是哪里,我们又要去哪里。我注视着位置尴尬的电线杆,很同情它。车厢内灯光暗淡,象月光。玫子靠在我肩上,睡着了。她的头颅很轻,头发灵巧地盘着,象朵花蕾。我能感觉到她呼出的温热的气息,以及身上CHIC香水的味道。这气味令我心安。

  火车又开动了。它沉闷地呻吟,车轮撞击铁轨,轰隆隆地再次冲进无边的黑暗。

  二 烂青菜和老板娘

  我看着老板娘肥大的臀以及油渍斑斑的围裙,便对桌上那盘炒得快烂掉的青菜肉丝炒面彻底失去了兴趣。我喝了口粥,有股烧糊的怪味,而且也不够热。这大概是长这么大我吃得最差的一顿晚餐。

  我看了看玫子,她正懒洋洋的地举着筷子,在盘子里东拨一下西拨一下。她不爱吃肉,蔬菜则喜欢吃生的。性格极端的玫子如果对生菜有偏爱,对不生的菜就只能厌恶。所以她最终只夹了根腻滋滋的面条,勉强塞进嘴里。

  我摇摇头,把手伸向右边裤袋。那里静静伏着一个鼓囊囊的钱包。

  “不用,”她很快地说,“不是菜不好,只是我不饿。”

  “我听到你肚子叫了。”我笨嘴拙舌,“你得吃点好的,路上太辛苦......”

  “这样挺好。不是有那句话么:吃得象农民,感觉象皇帝,恩?”她调皮地说。

  “那你也得吃啊”我说。

  “吃!吃!”她喝了一大口粥,口齿不清地补充道:“咱们省着点吧,还得住几天才能走,谁知道以后还会怎样......”

  我心一沉。手也慢慢缩了回来。玫子故意不看我,埋头吃粥。

  屋外的天阴得可怕,屋里的光线也暗得不象话。玫子的脸没在阴影里,象一幅黑白摄影作品。她闷声不响地吃着面条,于是青菜肉丝面被她吃成了青菜肉丝。肉丝实在没几根,那盘东西其实是变成了炒青菜(烂青菜)。

  我装作吃得津津有味,平均每三十秒夹五次。脑袋则试着计算路上的花费:火车票一人五十元,共花了一百元;食物和水是自带的,已经吃光;因为他们很可能去黄山找我们,所以我们在镇江临时下车。在车站吃了早饭,共花了四元。吃的是烧饼和豆浆。烧饼太硬,所谓的豆浆让人联想起洗衣粉加水。后来我们就近找了这家夫妻两人开的旅馆,决定先住三天,预付了一百二十元,饭钱另算。

  在我看来这店和另外几家一样糟糕。即使它有一个不俗的名字“无名旅馆”,也丝毫不影响它的糟糕。唯一不同的是里面的地板、墙壁和楼梯都是玫子喜欢的木头。那些木头上的漆几乎掉光,泛着肮脏的白色,踩上去吱嘎作响,说不定里面还生了虫.玫子却执意要住下。我对太胖的女人有点抗拒,但为了她我还是同嘴唇肥厚胸脯肥大臀部肥硕的老板娘理论了近半个小时,使得房价从每天六十降到四十。又同所谓的老板,一个面孔厝气但性情温和的瘦男人耐心讲解了注意卫生的利害,为玫子和我讨来了一床比较干净的被褥。我们的房间位于两楼一个发霉的角落里,瘦老板勉强收拾了一下,并小心地暗示我们每天四十块的房价按理不该包括服务。我笑着说得得,您服务了这房间也没变得更干净我们自己来吧。于是玫子铺床我扫地,用了四张餐巾纸擦桌子,再把它们揉成一团,塞住窗户上的破洞。最后玫子坐在床上大大松了口气,说真好我们终于有落脚地了。听了这话我心里不是滋味。一直以来我们不就希望能有一处共同憩息的地方么,这要求不过分,却为何落得如此地步。

  我瞧着玫子因睡眠不足而疲惫的面容,这种带着些许愤怒的迷惑就又一次揪住了我。

  “看你眉头皱的,小老头!”玫子眨眨眼逗我开心,“我可不象你。我很快乐。因为我们在一起,这么自由。”

  “很快乐?”

  “很快乐!”

  我点点头,心情和眉头一起舒展。三秒钟后我决定快乐起来,简单地对待这件事。

  我握住玫子的手。她的手小巧可爱,指尖几乎是透明的。握在手中如同捉着一只柔弱的小鸟。天黑了。老板娘完全没有开电灯的意思。直到她自己走路也磕磕碰碰了,这才在柜台下摸索了一番,拿出什么东西点上。

  那是一盏煤油灯。只有一盏。

  但那也足够了。它多多少少在我们心中引起了温暖的感觉。玫子在混沌的光中美得象油画。我目不转睛地看着她,觉得自己拥有了世界。

  楼上传来瘦老板的一阵咒骂,好象有耗子。随即又响起什么东西砸出去的声音,也许是他在打耗子。耗子是奇妙的动物,能激起所有人的厌恶,不管这人温和与否。就因为人家住在角落里,显得不够光明磊落么。如果耗子能有狮子的体积,我想它也愿意满不在乎地在草原上散步。人是不愿从耗子的角度去考虑问题的。我和玫子的父母同样也不愿站在我们的立场。年长的人更喜欢按传统惯例对问题做出反应而不是按问题本身。有时侯,我们只能逃。

  环顾四周,只有老板娘大大咧咧的地拿着一块脏得不能再脏的抹布不停地擦柜台。她的影子象阿拉丁神灯中的巨大妖怪,在放着酒和饮料的橱上默默晃动,对刚才楼上的小小战争充耳不闻。旅馆内再没其他人了。安全应该不成问题,我想。

  三 无名旅馆

  晚上七点,玫子和我回到楼上的房间。她嘟囔着打开窗户,抱怨天上居然没有星星。不是每晚都能看到星星的,我说,不过你可以照照镜子。玫子嘻嘻地笑了起来,我坐到她身边,吻了她。其实每个女孩内心深处都有着令人疼惜的纯真,温柔地期待着恋人的欣赏。她们如同花朵,需要细心爱护。

  半个小时后,玫子决定写点东西。我知趣地表示要出去散个步,因为她一开始写东西就六亲不认,写不好时看谁都不顺眼。其实我散个什么鬼步,外面黑得象碳素墨水。于是我象个游魂似的在二楼晃来晃去,考古一般仔细研究旅馆的房间布局,墙壁地板。老板娘和她丈夫就住在走廊那边,他们似乎还没睡,谈话声隐隐传来。我闲着没事,便走近倾听。

  “到这破地方玩干啥。”老板娘的声音。

  “也是。”老板说。(咕嘟嘟倒水声)

  “哪有出来玩板着脸的。逃难呢。”

  “恩。”

  “俩人都还是孩子,”老板娘说。(铺床声传来)

  “可不。”(喝水声)

  “你那青菜炒得太烂了。”

  “熟点儿味足啊。”

  “你喜欢熟的人家不喜欢。那姑娘不喜欢。”老板娘提高声音。

  “那我下次炒生点。”老板好脾气的说。

  “楼底灯坏了,明天去买个灯泡。别去老王家买,他家的东西不行。”

  “恩。”

  “以后别用鞋打耗子。跟我爹似的。当初咱俩跑时他就逮那玩意儿砸你。还学上了你!”

  老板不做声,吭吭地闷笑起来。

  “我要有孩儿,他想干啥干啥,我让他去。”

  沉默。

  “没怨谁,睡了睡了。”

  “睡了!”

  屋中床板响动几下,旋即安静了。我站在门外,细细回味着他们的对话,觉得含义颇丰,且其中有很大空间可供想象力介入。我踱回房间,玫子刚睡下。看到我回来,她象往常一样向我诉说她又写了什么,苦恼什么,奥斯丁的小说怎样精妙,某某作家的文章怎样混蛋。我静静听着,却又不禁去想象那夫妻两人的故事。

  这个无名旅馆,还真非同寻常。

  四 雨天的忧郁,她的忧郁

  梦里觉得冷,还听到淅淅沥沥的雨声,早晨醒来才知道是下雨了。透过被风雨撩起的旧窗帘,发现塞在玻璃破洞处的纸巾早已被雨水浸透,粘在窗台上象堆湿面团。我碰了碰躺在身边的玫子,她手脚冰凉,对我的触碰毫无反应。由于我还没有完全清醒,想象力强于判断力,有那么两分钟我屏住呼吸,不敢说话也不敢看她,那种体温太容易让人想到太平间里躺着的物体,这我无论如何承受不了。

  我怀着噩梦般的心情僵在床上,直到一声软绵绵的咳嗽,玫子的咳嗽,闲闲传入耳朵,漫不经心地震了震我万分紧张的耳膜。

  “你吓死我了。”我转身抱住她,“你刚刚--------”

  话还没说完,我停住了。玫子睁着双眼,望着天花板一动不动。她目光忧郁,仿佛上面正在演一部别人看不到的悲情电影。好一会儿,她才缓缓转动眼珠,带着遥远的表情,看了看我。

  “很冷......”她用弱得几乎听不到的声音说。

  我急忙往上拉拉被子,替她掖好。又将她搂在怀里,恨不能把全身的热量给她。玫子凝视着我,眼中带着一种逐渐加深的绝望。到了不能再深的时候,那目光便穿透我的身体,落到我身后的墙上。

  无数次玫子总是这样莫名其妙的地情绪低落。而无数次我也总是这样沉默地陪着她。我相信她若是想说点什么她一定会说的,她若不想说我问也没用。我一直这样相信。完全没想到问题会存在于我身上。谁让我在未了解她之前,就已经爱上她了。

  我拥着玫子,密切注视她脸上每一个细小的变化。为了让她高兴我不断地讲起我们的目的地,讲起黄山脚下有个可爱的小镇名叫屯溪,告诉她在那儿我有一套房子,房产证属于我,里面已经搬空,但还剩一张床有也许还有一个老唱机。

  以往说起这些事,玫子总会露出快活的表情。她会向往地问:真的吗,真有房子可以住吗,那老唱机还能用吗,屯溪是不是很古朴啊等等等。可今天它们象投入无底深渊的小石子,再也没有任何回响。玫子的眼睛就是看不见底的深渊,里面翻搅着我不懂的忧郁。我想玫子不会后悔跟我离开上海。她是个对爱情执着的女孩,她爱我我爱她。那么她在忧虑什么?我们的前途?我似乎抓住一丝线索,于是对她说我到屯溪后会马上找工作,我在上海能养活自己在黄山也能,你可以继续写小说不过得用笔名投稿......

  这些话无疑是投入无底洞的第二批小石子,除了雨声,我再听不到什么。玫子反而轻轻挣开我的怀抱,转过身去,背对我。我说错什么了?我寻思了半天也想不出个所以然,只能作罢。绣花枕头和被褥间露出玫子白皙的肩头,脖颈则被乌黑的发遮住。一种奇怪的不可冲散的冰冷空气笼罩在她身上。我在心中叹了口气,再次替她拉好被子,盖住她裸露的肩。

  五 陌生男人、狗以及烟斗

  整个下午玫子都在看一本DURAS的《直布罗陀水手》,一边喝自带的速溶炭烧咖啡。问老板要来的留有黑黄茶渍的白瓷杯破坏了咖啡本该优雅的情调,使它看起来活象熬好的中药。我无事可做,便上楼拿了本火车上买的杂志,坐在她对面翻看起来。

  她那本书共有三百多页,而我的只有六十几页。她一口一口啜着咖啡,一页一页细细读着小说,似乎在全部看完前不打算停下。我只好一遍遍重复阅读杂志,对上面四个网络用品广告,三个笑话,一篇小小说倒背如流。

  老板娘串门去了。瘦老板坐在门口,把脚跷在对面椅子上睡觉。杆瘦的身材使他看起来很象一根巨大的门栓,忠心耿耿守着旅馆入口。

  雨上午就停了。天却依然没有转晴。旅馆内的朽木散发着潮湿的腐烂的味道。玫子自起床后,一直没有说话。

  “玫子?”我轻唤她。她迅速抬起眼皮看我。

  “休息一下再看,这里光线不好。”

  她看定我,眼中没有流露任何感情,我却依然搜索着,或者说是在尽力捕捉她的目光,衷心希望她别再去看什么DURAS了。

  平静的绝望仍旧静静弥漫在玫子脸上。这绝望在我看来有某种凄切的意味。我的心也因此而剧烈疼痛。她愈凄切我愈心疼。以致于后来我已搞不清楚,是因为我心痛她才凄切,还是她凄切我才心痛。总之我们就这样相互凝视着,心无他念,浑如一体。直到门外异常清晰地传来两声狗叫。

  那狗叫得格外不同凡响。如果有狗语它一定是在喊,注意了注意了某人物要来了。我和玫子不约而同朝门口看去,并未见什么狗,倒是一个男人,秃顶,脑后留着稀疏的长发。拎着说不出味道的包,穿着说不出味道的衣服,象过马路违章爬栏杆似地跨过瘦老板横在门口的腿,活生生站在我们面前。手里还拿着一个该是福尔摩斯用的形象经典的烟斗。然后,那狗才进来。原来是只耷拉耳朵的大黄狗。并非特别惹人爱的类型。但我对它一见如故。觉得它长相忠厚,眼神善解人意。陌生男人咳嗽了一声,声音松脆得象芝麻饼干:

  “请问,哪位是老板,哪位是当家的?”陌生人其实是同一个意思,瘦老板却犹豫着没有回答。“老板”和“当家的”从他的个人体验看也许有不同含义。

  “住一天六十块。饭钱另算。”老板避开那个问题,说。

  “住两天。”陌生人一挥手,干脆地说。

  老板从椅子上一跃而起,眼睛亮亮的,快步走到柜台,取出帐本。陌生男人跟了过去,同时冲我们点点头,还举了举烟斗。大黄狗尾随着他,走过我身边时嗅了嗅我的鞋。

  “可爱的烟斗。”玫子低声说。

  “可爱的狗。”我说。

  六 所谓私奔

  “那么你们就是私奔喽?”陌生男人颇感兴趣地问。点上了烟斗。

  “如果你想这么称呼。”玫子说,“反正叫什么都无所谓。”

  我打了个喷嚏。

  “对不起,”玫子马上说,“请换个方向抽烟。我男朋友对烟味过敏。”

  “好的好的。”陌生人转了九十度,“很抱歉!”

  “你呢,旅游?流浪?寻找灵感?”玫子歪着头问。

  “我么,唔,也是私奔。”

  “哎?”我一愣。

  “我和我的烟斗私奔呐。”他说,“我喜欢我的烟斗,写诗的时候离不开它,可我妻子不喜欢,于是我带着它偷偷跑了。”

  我和玫子没再说什么。大黄狗哼哼了一声,尾巴在地板上甩来甩去。

  “这狗是我半路碰到的。大概是被主人打怕了,跑出来了。身上还有伤呢。”他说着附身去拨开狗毛,后腿根果然红通通的。

  淡淡的烟丝若有若无地缭绕在空中,象水的波纹。小旅馆如同沉入海底的古屋,一时间死寂无声。良久,陌生男人才缓缓地说:

  “私下里离开。所谓私奔,就是这么回事吧。”

  “恩!”瘦老板应道,出人意料地。

  七 玫子不在的上午

  她确实不在。楼上、楼下、厨房、让人终身难忘的卫生间,都没有她的影子。我甚至幼稚地看了看床底下和门背后,当然也没有。我去问老板娘,她说早上起来看见玫子坐在门口的桌旁,等她从厨房洗好菜出来就不见了。瘦老板骑车出去买灯泡,而陌生男人带着狗散步去了,据老板娘说是在玫子之前走的。

  我坐在椅子上,其实我根本坐不住。我站起来,我也不能站着。我的心里漏了个大洞,一种类似精血的东西正哗哗的地流失。我很快就会变成空壳,因为我的爱人令人恐慌地消失了,她没给我留下任何关于她的信息。我不能离开,行李都在旅馆。我不能不离开,玫子正一人走在什么我不知道的路上。我一拳捶在门框上。

  一声熟悉的狗叫,我弹跳起来,冲出门外。大黄狗摇着尾巴,陌生男人说嗨起来了。

  “看见玫子了吗?”我立刻问他。

  “哦,你女朋友啊,看见了。”

  “在哪里!?”我上前攀住他的肩。

  “说不清。反正不远。她也在散步。不不,你不用去找她,”陌生人拦住我,“她大概想一个人呆着。她说她中午会回来。”

  我立在原地,揣摸着他的话。陌生人搔搔头,加了一句:

  “她好象不太快乐。”

  “我知道。”

  “为什么啊?”

  “我不知道。”

  说完这些话,我便一人走回屋里,坐下,很悲伤。

  从上火车的那一天起,我们就必须相依为命了。我们是相连的。我们体内仿佛连着一根松紧带,必须在一起。如果一人不声不响地离开,另一个便不完整,便会感到无法抗拒的拉力,要拼命奔向对方。

  这点她是知道的。我此刻的悲伤她也知道。而她的心情,也和我一样。

  那么她为何要这样?

  我干坐着,茫然若失。

  八 桌子上的诗

  因为无处容身

  不由感觉世界真小

  人生漂泊不定

  仿佛被风卷起又吹落的羽毛

  这首诗是在玫子坐过的桌子上发现的。整个上午我就坐在那里等她,直到老板娘来擦桌子,我才看到了这些字。我认得出她的笔迹,用的是我送她的书法钢笔。诗的下面还有另外一行字。我知道玫子是在比喻什么,可我想不出在那个“什么”里我是何种角色。我只能继续干坐。

  陌生人灭掉烟斗,坐了过来。黄狗兄也跟着卧在我脚边,皮毛柔软且温暖。

  “吵过架?”

  “没有。”

  “她可能有什么心事。”

  “也许。”

  “也许?”

  “恩!”我说,“我觉得她是有心事。可她没说过什么。所以我不确定。”

  “问问看嘛。”

  “想说自然会说,不想说问也没用。”

  “问过吗?”

  “没问过。”

  陌生人双手一摊。

  我看着他愣了一会儿,忽然惊觉,真的,我从未,从未问过她。

  “啊,汪国真的诗。不过改了几个字。”陌生人看着桌子上的诗说。很快他又看到了那行字,便随口念了出来:“羽毛飘在风沉默的怀抱中,亦不能言语。”

  九 说吧

  我冲到她面前,一把捧住她苍白的脸蛋,象捧一个丢失已久的宝贝。

  “告诉我!你怎么了到底怎么了!?”我一字一顿地说,不争气的泪水几乎夺眶而出。

  她没有回答。但眼中那种让我无可奈何的绝望,竟然慢慢地,慢慢地,退潮一样消失了。她象一个疲惫的小孩,倒在我怀里,轻轻地说:

  “一直以来,我就是想听你说这句话啊。”

  原来如此。

  也许女孩不仅仅是花朵,只要一味的单方面的照顾。也许爱情并非总是神话。也许因为不能够得到理解,世界上有无数人正悄悄离开什么,有的释然而归,有的永远走了。

  “我很笨。”我低头看着玫子。

  “更多的人喜欢假装聪明。”她说。

  十 玩纸牌的晚上,我们谈论小丑

  黄昏来临,天空泛起夕阳红。灯泡换好了,屋里亮堂堂地令人精神振奋。瘦老板特地把菜炒得很生。玫子高兴地建议大家一起吃晚饭,于是我和玫子、老板老板娘,还有陌生人一起拼了一桌。大黄狗呆在桌下。吃饭时一只耗子以探险者横穿撒哈拉的勇气从我们的脚下,黄狗的眼皮下迅速跑过,瘦老板没动,他的鞋也安分守己地呆在原处。

  是个和乐融融的晚上。饭后陌生人拿出纸牌,四人凑一桌(玫子打牌不行,在大学宿舍里别人打牌时她多半在忙着跟我煲电话粥)。老板娘情绪很好,动不动爽声大笑。老板则忙着给大家泡茶。我们边聊天边玩纸牌。

  “明天就走?”陌生人问我,一边洗牌。

  “是啊,继续奔。”我说。玫子笑吟吟地坐在我旁边。

  “私奔本身是否有点追求的味道呢。”陌生人说,开始发牌。

  “该咋活就咋活。”瘦老板插话说,“就这么一辈子。”

  “啥也别怕。”老板娘粗声大气,“到最后反正都是俩眼一闭。”

  大家笑了起来。如今我对老板娘好感有加。我想这大概会改变我对胖女人的一贯态度。事情总在变化。对于我,变化是好事。

  陌生人已发完了牌,他拿起自己的牌,看了看,说:

  “就象这幅牌里的小丑,是被排斥在五十二张牌以外的丑角,可他最厉害。”他转向我,“有本书里把纸牌形容成人,而小丑是里面唯一明白自己是谁的人。他始终是圈外人,不被大家理解,可他明白人生的真相。”

  我点点头。他的话总是很妙。

  瘦老板显然不太明白话的含义。但他马上领悟到另一种意思,兴奋地对着陌生人叫道:

  “我知道了,你的牌里肯定有丑怪!”

  十一 老唱机的意义

  在小旅馆的最后一晚,我拥着玫子,安心躺在床上。

  “跟我讲讲黄山。”玫子的声音甜蜜蜜的。

  “黄山,很美丽很干净的地方。你知道我在那里有一套房子,房子里也许还有一个老唱机。

  我是说也许......”

  “老唱机还能用吗?”

  “如果还在的话。”

  “你爱我吗?”

  “深爱着。”

  窗外夜空中浮着很亮的星星,明天该是个好天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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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推荐几篇新概念历届的获奖文章

这个,第二届新概念作文大赛韩寒的初赛文章是可以找到的.  就在作文选B卷第一篇,叫做.  复赛因为是二等奖,所以未登.  1999年在第一届“新概念作文大赛”中,作为高一学生以《杯中窥人》获一等奖。  韩寒《杯中窥人》  我这辈子说的最让人无从反对的话就是被子不用叠——本来就是要叠开来睡的——然而这是第一个被人反驳掉的。懂么,这是规矩。我们之所以悲哀,是因为我们有太多的规矩…………  杯中窥人  我想到的是人性,尤其是中国的民族劣根性。鲁迅先生阐之未尽。我有我的看法。  南宋《三字经》有“人之初,性本善”,说明人刚出生好比这团干布,可以严谨的律己;接触社会这水,哪怕是清水,也会不由自主如害羞草谈叶,本来的严谨也会慢慢被舒展开,渐渐被浸润透。思想便向列子靠近。  中国人向来品性如钢,所以也偶有洁身自好者,硬是撑到出生后好几十年还清纯得不得了,这些清纯得不得了的人未浸水,不为社会所容纳,“君子固穷”了。写杂文的就是如此。《杂文报》、《文汇报》上诸多揭恶的杂文,读之甚爽,以为作者真是疾恶如仇。其实不然,要细读,细读以后可以品出作者自身的郁愤——老子怎么就不是个官。倘若这些骂官的人忽得官位,弄不好就和李白一样了,要以官为荣。可惜现在的官位抢手,轮不到这些骂官又想当官的人,所以,他们只好越来越骂官。  写到这里,那布已经仿佛是个累极的人躺在床上伸懒腰,撑足了杯子。接触久了,不免展露无遗。我又想到中国人向来奉守的儒家中庸的谦虚之道。作为一个中国人,很不幸得先学会谦虚。一个人起先再狂傲,也要慢慢变谦虚。钱钟书起初够傲,可怜了他的导师吴宓、叶公超,被贬成“太笨”和“太懒”,惜后来不见唯我独尊的傲语,也算是被水浸透了。李傲尚好,国民党暂时磨不平他,他对他看不顺眼的一一戮杀,对国民党也照戮不误。说要想找个崇拜的人,他就照照镜子,但中国又能出几十个这类为文为人都在二十四品之外的叛才?  然而在中国做个直言自己水平的人实在不易。一些不谦虚的人的轶事都被收在《舌华录》里,《舌华录》是什么书?——笑话书啊!以后就有人这么教育儿子了:“吾儿乖,待汝老时,纵有一身才华,切记断不可傲也,汝视《舌华录》之傲人,莫不作笑话也!”中国人便乘了,广与社会交融,谦虚为人。  中国看不起说大话的人。而在我看来并无甚,好比古代妇女缠惯了小脚,碰上正常的脚就称“大脚”,碰上正常的话,理所就叫“大话”了。  敢说大话的人得不到好下场,吓得后人从不说大话变成不说话。幸亏胡适病死了,否则看到这情景也会气死。结果不说大话的人被社会接受了。  写到这里,布已经吸水吸得欲坠了。于是涉及到了过分浸在社会里的结果——犯罪。美国的犯罪率雄踞世界首位,我也读过大量批评、赞扬美国的书,对美国印象不佳;但有一点值得肯定,一个美国孩子再有钱,他也不能被允许进播放黄带的影院。  中国教育者是否知道,这和青少年犯罪是连在一起的,一个不到年龄的人太多沾染社会,便会——中国教育者把性和犯罪分得太清了,由文字可以看出,中国人造字就没罗马人的先知,拉丁文里有个词叫“Corpusdelieti”,解释为“身体、肉体”与“犯罪条件”,可见罗马人早认识到肉体即为犯罪条件。  写到这里,猛发现布已经沉到杯底了。

3. 《盛开:第15届全国新概念获奖者作文范本B卷》 中有一篇文章叫《一个人

打开童年的木匣,里面有许许多多的装饰品,老师您就是那闪闪发光的一颗.老师,是您教会了我“虚心竹有低头叶 傲骨梅无仰面花”,是您

教会了我“海纳百川 
有容乃大”,是您那么悉心照料我们而不求回报.
如果说,我是花儿,那老师就是衬托花儿的绿叶;如果说,我是月亮,那么老师就是天边闪亮的星星;如果说,我是小树,那么老师就是修剪枝

叶的园丁.
您是春蚕,无怨无悔地吐丝,只为结出造福天下的茧;您是雨伞,义无返顾地被雨水打湿,只为保护千万被您悉心呵护的桃李;您是知识的船

浆,心甘情愿地辅佐架船人,只为带领心灵的旅客通往美好的远方……
记得刚进小学时,我还是一个害羞的小孩子,规规矩矩地坐在位置,一言不发,就像是做错事的小孩一样不敢说话.上课了,老师提出了问题,

我把头埋得低低的,生怕老师点我回答问题.真是不巧,老师偏偏点了我的名字,让我回答,我吓得话都不会说了,慌慌张张的站起来,不知道

要说什么,脸就像是刷了一层油漆,通红通红的.心想:这下完蛋了,老师肯定会批评我的,泪水不禁在眼眶里打转.您好像看穿了我的心思:

“没关系,慢慢说,说错了也没事,我不会批评你的.”有了老师的话当勇气,我用蚊子般的声音回答了问题,尽管我答得并不完整,但您带头

的鼓起掌来,表扬我回答得很好.从那以后,我不再像以前那样胆小.有了老师的鼓励,“胆小”已离我而去,这都要谢

《盛开:第15届全国新概念获奖者作文范本B卷》 中有一篇文章叫《一个人

4. 想寻找一个作者,第十一届新概念大赛写了一篇名为《不谈爱情》的文章,他叫许英东

他2009年上国际关系学院法学专业,将于2013年毕业,现在回到珠海。

5. 第十三届新概念获奖者有谁

第十三届新概念大赛一等奖名单
A组 
A002 邵成潇 
A006 陈路奇 
A008 黄杰 
A010 林路遥 
A011 林婷婷 
A015 梁小雨 
A016 王佩瑶 
A017 朱睿 
A020 张文显 
A025 何炬东 
A029 詹非菲 
A031 刘宝儿 
A036 陆俊文 
A041 司若兰 
A051 吴桐 
A057 陈雨晗 
A058 张旖天 
A062 卢湫阳 
A063 朱济清 
A066 李星 
A071 祭雨竹 
A072 唐丹晶 
A074 苗亚男 
A076 刘家玮 
A078 姜奕辰 
A079 李帅 
A080 代卓伶 
A081 李昭然 
A082 韩佳航 
A083 杨博文 
A084 李云梦 
A085 王盛尧 
A086 张源 
A087 修新羽 
A091 耿然 
A092 马晓 
A093 柳敏 
A094 侯文晓 
A099 陈梦真 
A103 刘晓辰 
A104 许珍妮 
A116 朱泽慧 
A117 洪夏于郊 
A121 金稷 
A132 叶仁杰 

B组 
B007 冯心瑶 
B009 于洋 
B010 杜秋雅 
B013 周艳秋 
B014 时泽东 
B020 姚瑶 
B023 冯云 
B024 吴光潜 
B025 李含晗 
B027 易建州 
B030 杜桑尔 

C组 
C009 刘创 
C010 王渤鑫 
C014 贺伊曼 
C018 丁威 
C026 丛潇 
C027 李晓丹 
C029 李连冬 
C037 张晓 
C038 陈娇
参考资料:http://www.mengya.com/news-35-1.mengy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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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届新概念获奖者有谁

6. 韩寒在新概念作文上获奖的第一篇文章

杯中窥人  作者:韩寒  我想到的是人性,尤其是中国的民族劣根性。鲁迅先生阐之未尽。我有我的看法。  南宋《三字经》有“人之初,性本善”,说明人刚出生好比这团干布,可以严谨地律已;接触社会这水,哪怕是清水,也会不由自主如害羞草的掞叶,本来的严谨也会慢慢被舒展开,渐渐被来的严谨也会慢慢被舒展开,渐渐被浸润透。思想便向列子靠近。  中国人向来品性如钢,所以也偶有洁身自好者,硬是撑到出生后好几十年还清纯得不得了,这些清纯得不得了的人未浸水,不为社会所容纳,“君子固穷”了。写杂文的就是如此。《杂文报》、《文汇报》上诸多揭恶的杂文,读之甚爽,以为作者真是嫉恶如仇。其实不然,要细读,细读以后可以品出作者自身的郁愤——老子怎么就不是个官。倘若这些骂官的人忽得官位,弄不好就和李白一样了,要引官为荣。可惜现在的官位抢手,轮不到这些骂官又想当官的人,所以,他们只好越来越骂官。  写到这里,那布已经仿佛是个累极的人躺在床上伸懒腰了,撑足了杯子。接触久了,不免展露无遗。我又想到中国人向来奉守的儒家中庸和谦虚之道。作为一个中国人,很不幸得先学会谦虚。一个人起先再狂傲,也要慢慢变谦虚。钱钟书起初够做,可怜了他的导师吴宓、叶公超,被贬成“太笨”和“太懒”,惜后来不见有唯我独尊的傲语,也算是被水浸透了。李敖尚好,国民党暂时磨不平他,他对他看不顺眼的—一戮杀,对国民党也照戮不误。说要想找个崇敬的人,他就照照镜子,但中国又能出几个这类为文为人都在二十四品之外的叛才?  然而在中国做个直言自己水平的人实在不易。一些不谦虚的人的轶事都被收在《舌华录》里,《舌华录》是什么书?——笑话书啊!以后就有人这么教育儿子了:“吾儿乖,待汝老时,纵有一身才华,切记断不可做也,汝视《舌华录》之做人,莫不作笑话也!”中国人便乖了,广与社会交融,谦虚为人。  中国看不起说大话的人。而在我看来大话并无甚,好比古代妇女缠惯了小脚,碰上正常的脚就称“大脚”;中国人说惯了“小话”,碰上正常的话,理所当然就叫“大话”了。  敢说大话的人得不到好下场,吓得后人从不说大话变成不说话。幸亏胡适病死了,否则看到这情景也会气死。结果不说大话的人被社会接受了。  写到这里,布已经吸水吸得欲坠了。于是涉及到了过分浸在社会里的结果——犯罪。美国的犯罪率雄踞世界首位,我也读过大量批评、赞扬美国的书,对美国印象不佳;但有一点值得肯定,一个美国孩子再有钱,他也不能被允许进播放黄带的影院。  中国教育者是否知道,这和青少年犯罪是连在一起的,一个不到年龄的人太多沾染社会,便会——中国教育者把性和犯罪分得太清了,由文字可以看出,中国人造字就没古罗马人的先知,拉丁文里有个词叫“Corpusdelieti”,解释为“身体、肉体”与“犯罪条件”,可见罗马人早认识到肉体即为犯罪条件。  写到这里,猛发现布已经沉到杯底了。

7. 第五届新概念作文大赛 白雪(一等奖)写的什么文章?

新概念作文十年精选·女版(第一部分)
作者: 9112245 ; 发表日期: 2008-08-01 16:50 ; 复制链接; 论坛模式 
序:
1998年-2008年,整整十年,全国新概念作文大赛至今已经完满地举办了十届。从当初的一个杂志社发起的作文赛事蹒跚起步,发展到具有全国影响力的作文大赛,在教育界及文学界具有深远影响。新概念的历程,见证了"80后"中国原创青春文学的发展与崛起。十年间,从新概念的获奖者中,闪现出无数文学新星。像韩寒、郭敬明、张悦然、刘嘉俊、李海洋、刘卫东、白雪这些青春文学的领军人物,皆出自新概念。"新概念"因此成为青春文学的一种标志。 
  
  因为新概念作文大赛开办的时间--1998年,也因为新概念提倡的理念--新思维、新表达、真体验,使得新概念与20世纪80年代出生的一批作家有了不解之缘。这些年轻的作者通过新概念发现,在沉重的课堂之外,他们还可以按自己喜欢的方式表达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而且能得到专家们的认可。这无疑是一场惊心动魄的创造力与想象力的解放运动。这场解放运动过于盛大,以至于"80后"这个简单的标签,肯定是不能完全描述整个80年代出生的作家群体的创作特征的。在时代的烙印之外,我们发觉"80后"与"70后"、"60后"没什么两样,"人性"拥有的一切,他们都拥有。写作方式及创作思想的改变,使得他们的作品显得百花齐放、姹紫嫣红。写作在失去了其在课堂上的八股形式之后,向着"人的文学"和"人文的文学"回归。 
  
  以纪念全国新概念作文大赛举办十届为契机,我们在十届获奖者众多的新作中,经过严格筛选,编辑出版了本书。本书的出版,是对获奖者的最新创作进行一次全面的展示与总结。本书分为"男版小说典藏"和"女版小说典藏"两本,基本囊括了当代最活跃的"80后"作家,可以说是青春文学最强阵容的一次华丽现身。其文字或豪放或婉约,或华丽或质朴,在他们的笔下,青春与爱情、命运与理想,成为一场美不胜收的盛大的文字之旅。 
  
  在编辑过程中,李傻傻、金瑞锋是两个"非新概念"出身的作者。前者是80后实力派的代表性人物,以老到辛辣的语言着力书写流行之外的残酷但真实的青春著称;后者可能相对大家来说陌生了一些,他是所有青春文学中的异类,以一颗孤独鬼魅的心灵,默默地探索着文字与思想撞击的无限可能。两者在文字与思想表达上都达到了相当的高度,代表着青春文学甚至是文学的某一个方向,这是编者将其破例入选的理由。至于对一个小说的选本,为什么要收入刘卫东的两篇散文,读者只要沉下心去读一下刘的作品,相信就能明白编者的坚持。以编者有限的阅读,是将刘卫东视为"80后"最有精神底气与文化底气的作者。因为他,"80后"这个群体,将显得更加灿烂夺目。 
  
  我们的青春文学,曾经受过强大的哈韩文化的侵袭,也曾沉迷在对历史的戏仿中不能自拔,这些难以言说的彷徨,都有一个显著的特点--原创性的严重缺失。但在商业文学的大潮中,始终有一群单薄却坚定的身影,他们用自己的寂寞为文学证名,用自己的实力为青春放言,也用自己强大的思想为时代烙印。此书的出版,正是为以上精神留下文本的佐证,同时借此也向那些坚持本土的、原创的青春文学作者致敬。  

附件:  新概念作文十年精选·女版(第一部分).txt (182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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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12245 发表于 2008-08-01 16:52  #1  

试阅:
白雪:花妖(1)        
  白雪  
  1984年生。第五届全国新概念作文大赛一等奖。"80后"唯美派和悲情派的代表人物,被小作家联盟网站评为中国十大小作家排行榜(女榜)第二名。著有长篇小说《任年华折裂》。 
  
  ☆ 作者自述  
  我可以趴在地上几个小时不动地写一个故事。没有桌子的生活,我可以回归原始。我要写小说,要一直写下去,我什么都没了,右手还能动。别笑我,我不够先进,带着乡土气,不上劲的气息,电脑摆在面前,可是只能用手写。原来全部的灵气在右手上。 
  
  ☆ 主编点评  
  看白雪的作品,我们发现,她一直在用她雪一样冷清的心在文字中飘然起舞。她波涛澎湃的心,用缠绵、奇妙和瑰丽的语言绘成了一幅幅长卷,她的文字她的心就像一条奔流不息的河流,把读者淹没其中--跟着她的气息,或流泪、或流血、或窒息、或汹涌、或折断、或碾碎、或悲伤、或痛苦、或……让人撕心裂肺和无法自拔。 
  
  花 妖  
  (一)秦汉  
  少年秦汉第一次对于灾难的体验是在他六岁那年。  
  天空中残留着农历除夕特有的喜庆气息,鞭炮的炸裂,南绝岭人家隐约的灯火,暧昧而温情。秦汉站在自家大院中,仰着脸看夕阳中逐渐黯淡的云朵,他恍惚觉得他的灵魂轰然洞开,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袭击了他。他的心变得狂躁不安,他开始在院子中四处转着,然后他奔跑起来,任呼啸而过的风将他的衣衫掀翻。 
  
  秦汉最终在小镇中那条路的尽头停下,他蹲下身去,抓起两手的沙土塞满了双耳,他张着嘴,痴痴地摇着头,面色中露出了莫名的恐惧和对未来的感知。一群黑鸟扑着翅膀哗啦啦地飞过他的头顶,他挥舞着双臂高声呼喊着,远离我,远离我!他不知道,那时他的身体就像一个苍凉的惊叹号。 
  
  秦汉呼喊着远离我,远离我。然而有些事情最终按照宿命的轨道席卷而至,宛如时光不可替代。  
  当父母的身影出现在远方时,秦汉的面容松弛下来,他渐渐恢复平静,面带着微笑向父母的方向走去。但他始终不能为刚才那种不祥的预感而释怀,他缓慢地拖着步子,面向那属于他父母的最后彼岸。 
  
  秦汉终于看清楚了,他的父母在奔跑,疯狂地奔跑,亡命地奔跑,背后有几个黑衣大汉正挥舞着刀戈追赶。秦汉愣在原地,他再次抓起两把沙土塞满双耳,他以为这是结束,其实这仅仅是开始。待父母奔跑到秦汉身边的时候,他们被追赶上了。黑衣大汉扬起锋利的刀,毫不犹豫地劈了下去。秦汉看见鲜艳的血染红了白荒荒的漠土,龟裂的土地得到了湿润的抚摩,瞬间绽放出了欣慰的血红色笑容。 
  
  父母面朝着秦汉倒下,他们没有来得及说一句话,只呆呆地望着他,目光中流露出了绝望与太阳的温暖。秦汉的身体开始剧烈地颤抖,他不停地摇晃着头,趔趄地向后退了几步,他嘴里低吟着,远离我,远离我。那个时候,某一只孤独的黑鸟在夕阳残照的西天边发出低沉的哀号。秦汉低下头去,艰难地思索了一会。他想,它哭泣了。 
  
  这是少年秦汉第一次感受到了生命的脆弱,他与他们近在咫尺,却连伸出一只手挽留他们的力气都没有。秦汉看着那两张惊恐地张大了嘴、目光凄惨的面庞,他立即能够想到六年前母婴分离的那一刻,生命的感知,流血的母体,还有他脆弱的头颅离开了温暖的子宫。秦汉走到那两张面庞前,轻抚着他们伤口边缘的血液。秦汉想,还是来了,这一切终于到来。 
  
  一个黑衣男子走到秦汉身边。秦汉仰起脸看着他,面容中没有一丝愤恨。他突然抓起秦汉的手,目光开始倾泄海水一般深深的愧疚。秦汉一下子记住了这张面庞,白皙的、瘦削的,秦汉看见他泪流满面,他低吟着,他们没钱,根本没钱。那男子的两腿顿时软了下去,他双膝就如泪珠一般瞬间砸在南绝岭这片神奇的漠土之上,留下了一些铿锵的沙痕。秦汉觉得它们像伤口一样,凛冽而隐忍。 
  
  秦汉的童年就这样过去了,残留了些许的鲜血,些许的灾难。  
  南绝岭是一个坐落在湘西的小镇,四面环山,常年湿润,信息闭塞,与外界几乎没有联系。秦汉在1904年的秋天出生在这个小镇中,对于那个年代,秦汉没有一点感知。他只隐隐觉得,那是命运的轮回,交错,还有宿命的流转。 
  
  秦汉会一直记得他在1910年第一次见到师傅秦楚的那一天,那个不满三十岁的男子面色柔弱,眼波流曳。秦汉偷偷地看他,他的眼角流露着女子的妩媚。秦汉惊叹,他美,他真的美。 
  
  秦汉自此跟着这花旦名角秦楚学习唱腔。秦楚每日花很长时间把自己装扮成女子的模样。秦楚说,你试试看,你可否看到了妲己褒姒或玉环或飞燕的笑容?  
  秦汉流着眼泪后退,他大叫着,我不是,我不做这个!然后他疯了一般跑出戏班,奔到那条浸过他父母鲜血的路的尽头。  
  秦楚冷眼瞧着他的背影,不动声色地说,总有一天,你会习惯这一切。  
  少年站在大山的出口处,他仰起头,阳光把阴影投射到他的双眼中。他闭上眼睛,泪不自觉地涌了出来。他慢慢地蹲下身去,抱紧头,面对着祖祖辈辈世世代代的南绝岭默无声息地哭泣,他的双肩在瑟瑟的秋风中孤独地颤抖。他觉得他别无选择,他觉得他没有退路。 
        
第3节:白雪:花妖(2)        
  黄昏的时候,秦汉回到了戏班,他对着师傅磕了三个响头,语气决然地说,我不跑了,再也不跑了。六岁的孩子,言语中已经有了这样的坚定和绝望。  
  秦汉十六岁的时候,秦楚正式退居幕后,他每日研究一些歌谱词律方面的内容,深居简出。他看着秦汉这孩子十年来的成长,只觉得秦汉灵性太高,会镇着自己。但他始终默默地帮着秦汉,他期待着他替他创造花旦的奇迹,压了这股邪气。 
  
  是的,邪气,唱花旦的男子必带邪气,必遭诅咒,任是谁也逃不了的。秦楚苦苦地守了多年,抗了多年,最终在他四十岁的那一年遭遇了一切,然后一触即发,覆水难收。  
  四十岁的秦楚,依然是容貌绝代的男子,因为花旦的身份,他不敢爱任何女子。他只记得年轻的时候他见过一个穿杏黄色衣服的姑娘,他跟了她半里路,然后那姑娘转过身泪流满面地说,楚,我知道你是楚,你是花旦名角秦楚。只是你我是断了缘分的人,你若不唱花旦,我此生嫁定你,现在却是悔之晚矣。 
  
  那姑娘在第二日沉湖自尽。秦楚隐约记得,几年以来他的戏台之下,似乎始终有那一片杏黄色在晃动。  
  秦楚在他四十岁的这一年遇见了药铺老板慕中阳。秦楚胸闷心烦已有多日,郎中看不出病因,耽搁了半年,反倒更甚了。他已略有放弃,只径自去药铺抓一些药来,吃了便罢。  

  他对药铺伙计讲了病状,说只要安神定气火道稍淡的药即可。谁料有个声音在身后响起:秦先生这病,恐怕非药能够根治的。  
  秦楚回过头去,看见药铺老板慕中阳。只知道他早年中过秀才,跟笔墨打交道半辈子,后来走了仕途,命运就此多舛起来,因医药是祖传的,就又操起了旧业,来小镇南绝岭已是两年有余。秦楚道,依慕先生看,我这病可有治? 
  
  对于自己的身体先生应当比我清楚,自古心病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好比一杯茶,我端给你,你喝了它,毋须多言,也就尽了我的意了。旁人断不可随便掺和的。  
  秦楚这才仔细看了慕中阳,他面貌英武,剑眉挺鼻,一举一动不像文儒,反倒是一派武官的豪气。秦楚感觉心底有什么突然潮湿了起来,面前的这个人,好似一下子看透了自己的灵魂一般。他几乎失控地去抓那中阳的衣袖开始摇晃道,慕先生救救我,救救我! 
  
  中阳心里道,这男子,我两年前看他舞榭歌台之上的风情哪里去了?  
  关于慕中阳的这段往事,秦楚亲口对秦汉讲述的只有这些,其余的,全是秦汉亲眼所见,亲身所感。他记得师傅秦楚与慕中阳就此熟识起来,来往了好一阵子,关系甚密。直到有一天秦楚突然对他说,你若决定走花旦这条路,就得承受人世间的一切苦,一生都不许悔,并且得断了你的爱,绝了你的欲望。 
  
  十六岁的少年秦汉愣在原地,他不懂得断了爱绝了欲望的生活该是如何,他只知道自秦楚与中阳相识以后,他师傅的面容愈发空洞。他在深夜起来给自己泡一杯茶,他痴痴地重复着中阳的那句,我端给你,你喝了它,也就尽其意了。 
  
  秦楚在不久之后坚决地告诉秦汉,以后那慕中阳慕先生断不可再进我秦家门,你替我拦着他!  
  中阳来了,中阳还是来了,中阳带着他的茶来看秦楚了。秦汉无奈地将他拦在门外道,慕先生,我家先生说不想再见您,请您告辞。  
  中阳面色凝重地望了望秦汉,他黯然地拿出他带来的茶,黯然地说,告诉你家先生,这丁忧茶是安身定气的,还可以解暑。这一道玫瑰花茶,色味浓厚甜腻,可以辟邪,但你家先生的身体,不宜多饮。好孩子,替我好生看护着他。 
  
  秦汉抬起头,凝住目光盯着中阳。他在中阳的双眼中看到了不一样的神采,他分明看见什么什么点燃了,又有什么什么熄灭了。秦汉那日已经知道,只是他不敢说出口,这火焰,就叫做爱情。 
  
  中阳走的时候,转过头来又看了一眼秦汉。那样意味深长的一眼过后,又是莫名其妙的一句话:孩子,你真像楚,你将来会替他毁了这个丑恶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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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节:白雪:花妖(3)        
  慕中阳就此消失,他的药铺也随着他,迁离了小镇南绝岭。那是1920年的秋天,四十岁的秦楚病情就此加重,他终于死在年末。秦汉明白,他死于爱欲的折磨,那欲说还羞却又欲罢不能的爱。 
  
  师傅过世后很久,秦汉依然被年少时所遭遇的这段往事困扰。他记得师傅病重期间一再告诫他的,莫沾它,莫沾它!秦楚仿佛知道这个"它"指的是什么,却又不是完全清楚,他如从前一样喜欢在心底埋藏一些什么,不愿说出口,也不敢说出口。他怕某些真相会连他自己的心一并触痛。 
  
  只是秦汉后来还是沾了。他沾了它,并且深刻地沾了它,他替唱花旦的男子第一次这样淋漓尽致地承受了一遭。  
  秦汉最初见到灵异女子西夏的时候,是在宋家为庆祝寿典而搭起的戏台上。他早就听说南绝岭小镇中有这样一个女子,来历不明,父亲可能是满人,长年神色痴迷,给别人做蜡染衣服营生。 
  
  那日西夏伫立在人群中,穿一件桃红色的上衣,样式花色并不繁复,只是看起来刺眼。她身材灵秀,脖颈像白玉兰一般挺得笔直,双目炯炯,愣愣地望向戏台上的秦汉。秦汉从人群中把她一眼挑出。秦汉觉得她是一块失了光彩的美玉,眼珠是黑玉,嘴唇是红玉,面容是清亮柔细的白玉。秦汉记住了这张失魂的面庞,他分明看出她的双眼中有情欲划过的流光溢彩,她应当有怎样繁华的过往,她却即将全部忘却。 
  
  黄昏的时候,秦汉和小镇中的富家子弟一起吸鸦片。这是他生命中的另一种需要,鸦片能够叫他洞穿戏曲看到灵魂翩然飞舞的姿态。他开始向周围的人群暗暗地打听西夏,他逐渐知道了关于西夏的更多的事情。 
  
  在这一群男人的口中,西夏以一个媚惑的形象出现。她常年穿着自制的蜡染衣服,满头凌乱的长发披散着,露一脸莫名的笑容,在小镇中苍凉地行走。多数时候她像一只倦怠的猫,面色疲惫,连开口讲话的力气也没有,她带着她满身的华丽,却从骨子里往外倾泄大片的忧伤。但是,毕竟有少数人见过西夏热烈而疯狂的一面。那些男人们,那些纵酒狂歌,那些空虚度日的男人们,对西夏的这么一个反常的形象保持讳莫如深的态度。也许一切,不过是为了证明,这个叫做西夏的血统不纯正的女子,也曾炽烈灼烫地燃烧过。她尖叫着期待这样一种燃烧,一种生命的放纵,她并不知道,她的面庞因为过度的兴奋而呈现一种死亡的绯红。 
  
  西夏的染坊在小镇边缘的山岗后。那山岗因为她的居住,因为她彩色的染料废水的灌溉,生长出一大片色彩纷复、花瓣硕大的花朵。那是一些鲜艳得有些诡异的花朵,香气浓郁而剧烈,人闻过以后都会产生奇妙的幻听。这时候小镇中的人们都不知道,这种花朵,就是传说中的可以见到前世今生的罂粟。而小女子西夏,俨然成了第一个把灾难播种进南绝岭镇的罪人。 
  
  也许所有人都会记得1920年某一个初冬的黄昏,那是一个寒冷晦涩的日子,天边一定会很配合地出现一朵灾难的阴云。身体中流淌着太过复杂的血统的西夏,在那一日干了一件惊世骇俗的事情,她脱去亲手蜡染的淡蓝色上衣,脱去了遮掩她隐私的最后一件衣服,而在诸多的男人女人们的瞩目中,疯狂地奔跑于小镇中的每一个角落。西夏的目光如烈日一般坦然而伤痛,她带着她那闪着华美情欲之光的胴体,颇有些骄傲自恋的意味。西夏的身体似一朵丰硕甘美的花朵,向外摇曳着醉人的汁水。男子们为她丢了魂魄,女子们为她断了肝肠。她是雪,更是玉。 
  
  西夏最终在染坊旁边的山岗上停下,她把她的身体埋藏进罂粟的花枝中,她恬静地微笑,落日的余辉为她镀上了神奇而美好的光环。她忘记了那是寒风开始凛冽的初冬,湘西的初冬更多了一丝缠绵的阴冷。她不知道她红玉一般的嘴唇已经爬满了黑青的忧伤,她不知道她的双肩颤抖得足以将花瓣震裂。 
  
  后来是一个没有名姓的男子给西夏送了一件衣服。当他将西夏裹紧,抱进染坊的时候,西夏酝酿已久的泪水终于落了下来。男子抱着女子,纯血的男子抱着杂血的女子,一起穿越飞舞着爱与毁灭的罂粟花地,穿越色彩斑斓的蜡染的大块布匹,穿越因为情到悲处而落地有声的泪水,共同走向某一个未知的彼岸。

第五届新概念作文大赛  白雪(一等奖)写的什么文章?

8. 周杰伦的歌名写成文章

看看这个可以么:
 娘子>: 
,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还在,是一场把我吹来的,这里附近是一片,正陪伴我的是一只,我保证,没有别的。 
这个古堡的墙上挂着一只,开始我不知道它的用处,是告诉我的,噢,他是我几天前在咖啡店认识的。那天我看完一场出来,顺便去打了几个游戏。你知道,和是我玩得最好的,你要是看到我在中的表现,一定不会再说我是个,其实我也知道你是在开玩笑。 
原来拨动这个钟,可以令时间。我好想拨到,因为我爷爷和奶奶在那时相识,我没有见过奶奶,只听说很长,是个有点的美丽女子。那时没有现在这么甘美,但是年轻的爷爷弹得一手好琵琶,同一曲虽然是,但是他弹出来的更有味道。 
其实我还想拨回看看。你是我的初恋。那时我曾经吓唬你,把放在你心爱的;为了做好护花使者,我去学了、、;和你说话,我还特意来点。认识我后,!还记得我们那时见面联系用的吗?对,就是“!”呵呵~ 
还要说一个好消息,就是我今天总算买着票了,明天就可以回到你的身边。希望到家时是个。 
我的新年愿望就是我们的永远不,我们在一起永远好!